韩四当官第九十五章 四堂会审（三）

都到这份了，衙役哪敢信开河，住哭诉：“老爷明鉴，关小的事，小只是听命行事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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邢知县追问：“听谁的命，行的什么事？”

“听们定远县老爷的命，跟老爷的胞周二爷带着铜追韩四，从石门驿直追到这。”

“追到之呢？”

“周二爷让丁班头们去捉拿韩四，让们把官铜搬到韩四船。小只是个当差的，老爷从发落。”

邢知县暗骂了句就晓得们是栽赃陷害，想想又问：“们定远县正堂为什么追别，偏偏追韩四，偏偏们把官铜搬到韩四船？”

衙役敢有丝毫隐瞒，哭诉：“回老爷话，们老爷在巴县掉包了船铜，周二爷都找好了买家，晓得咋走漏了风声，被韩四晓得了，被韩四和巴县的帮捕役逮了个正着。”

“呢。”

“周二爷们被韩四和那些捕役带到巴县二老爷的堂，们老爷赶去，也晓得是使了银子还是巴县的二老爷发慈悲，当夜就把周二爷们放了，那船铜也发还给了们老爷。”

邢知县冷冷地问：“船铜全发还了？”

衙役连忙：“全发还了，船看，铜锭块少。”

“那船铜有多少斤？”

“万斤。”

万斤滇铜能铸多少铜钱，邢知县吃惊，想想又问：“所以们的老爷就怀恨在心，让们追捕韩四，追到之栽赃陷害？”

“光恨韩四，还想韩四的银子。”

“韩四有银子？”

“周二爷说韩四是老丈在重庆府衙当差，只捉拿到韩四就可以管老丈银子。”

“王千总，把带去吧，带去好生看押。”

“嗻！”王二墙拱手行了礼，旋即同李把总架起都被吓的衙役，将衙役带堂。

夔州知府放茶碗，环视着众：“诸位，依本官之见必再问了，这里也是问案的地方。”

“府尊明鉴。”

“明什么鉴，当务之急是得拿个章程，牵到铜天王，烦的很！”

“府尊，有啥烦的，”刘副将岂能错这个敲云南竹杠的机会，蓦地站起，义正言辞地说：“云南楚雄府定远县正堂监守自盗在先，栽赃陷害在，知法犯法，有负圣恩，罪容诛！”

“罪容诛？”范监督阳怪气地问。

“难是吗？”刘副将反问。

“刘协台，姓周的运官是胆包天，是有负圣恩，但管怎样也是朝廷命官，诛诛刘协台说了算，陶某说都敢说，就是刑部也敢这么说，到底该如何置，得圣裁！”

“所以说这事棘手，”邢知县叹气，无奈地说：“府尊，巴县都赃俱获了还放们马，官估着巴县正堂晓得这事，却晓得该如何置，脆面，由二堂打发们走，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
“这是姑息养么！”刘副将刚坐又站了起。

邢知县盯着问：“刘协台，那想让巴县正堂如何置，是扣缴获的滇铜，还是拿那个运官？”

等刘副将开，范监督放茶碗：“滇铜是万万能扣的，朝廷正值多事之秋，京局正等着滇铜黔铅铸钱呢。定远县正堂更是想拿就能拿的，得先报重庆府台，再由重庆府台报川东，再由台报制台衙门，由制台决断是否弹劾，而且也只能弹劾。”

“那就报，信制台会姑息养。”

“刘协台，事没想的这么简单！”

“奉节县，这话又是啥意思？”

现在虽说的是巴县的事，又何尝是奉节的事，邢知县想的很远，倍无奈地说：“真是闹到制台那，制台八成会题奏。密折到京城，皇定然怒，定会派钦差查办。钦差，制台、台、藩台、臬台、府全从旁襄助。想想，接那么多员，办这样的差，甚至晓得办多久，巴县多少银钱！”

“钦差能”说到这里刘副将敢说了，也意识到之把事想得太简单。

夔州知府样想惊皇，样想接待皇派的钦差，只是会说，见夔关监督和奉节知县也是这么想的，连刘副将这个老也意识到这事有多么棘手，心里踏实了很多，又声问：“奉节县，事发生在治，有何主张？”

“府尊，巴县有巴县的难，奉节样有奉节的难，官官以为，妨以葫芦画瓢。巴县如何置的，奉节样怎么置。”

“范监督，怎么看？”

“府尊，夔关专事课税，无权问地方的事。”

夔州知府又问：“刘协台，呢？”

刘副将再傻也明府台的打算，可就这么事化小、小事化了又心有甘，苦着脸：“府尊，协标了两个，个马兵个步兵，是就这么算了，您让咋跟将士们代？”

夔州知府又回头：“命关天，是能就这么算。奉节县，以为呢？”

如果公事公办，最终倒霉的绝对是奉节县，邢知县可想招惹那么烦，连忙：“府尊，据官所知左营的那两个兵只是坠入江中，虽生见但也没见尸。就算真了，刘协台若能面安，等铜天王到了再让铜天王赔点银钱，应该能代去。”

“这未尝是个办法，刘协台，说呢？”

“好吧，等会让先去安安。”刘副将这么说，心里却在暗骂都这么说了还能说啥。

夔州知府懒得再为这烂事耽误工夫，起：“诸位既然都这么看，云南的那些个衙役青壮就暂由奉节县带回看押，那八百斤滇铜也由奉节县保管。其相关等先录份供词，录完之全放了吧。”

刘副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，住说：“可是”

“刘协台，别可是了，等铜天王到，本官自然会帮管个说法。”夔州知府绕公案，边往外走边描淡写地说：“至于那个捐纳的候补巡检和那个武举，劳烦并安。们是去京城补缺吗，早点打发们路，犯着因为这事耽误们的程。”

邢知县想夜梦多，竟拱手：“真是公事公办，犯全收监，证虽无需狱但样能走。而这案子又知审到猴年马月，们耗得起，们耗得起吗？刘协台，府尊真是菩萨心肠，这是在替们的程着想！”